尽管近期的数据显示零售业的大幅反弹,这表明经济正在复苏。亚特兰大联储对美国第二季度的GDPNow预测已从-52.8%上调为-45.5%,也意味着经济预期的改善。
但是市场只看到了经济所出现的复苏的层面,实际上疫情对经济的严重破坏不会很快得到扭转,因为疫情导致了居民消费观念和出行方式出现了永久性改变。这8个方面说明了全球经济所面临的的深刻的改变,这对于未来经济复苏和行业调整将产生深刻的影响。
让人产生经济已经明显复苏错觉的三个原因
毋庸置疑,一旦解除封锁出现反弹是不可避免的,诸如预约牙科医生(牙科工作人员占工作增长的10%)等活动都一直处于被搁置的状态,还有一些被许多人视为重要的世俗服务,如理发等需求也明显受抑,因此随着封锁措施解除,这些需求都开始逐渐的回升。
不过,鉴于股市遭受了相当大的损失,而且肯定会持续很长时间,股指屡创新高似乎与现实相去甚远。真正相信股市会继续上涨的人都寄希望于“央行正在采取行动,并将拯救我们”。但是或许他们需要注意这样的警告:“过去的结果并不能保证将来的表现。”
首先是疫情已经打击了经济中相对较不受媒体关注的部分:低收入服务人员和小企业主。尽管小企业长期以来一直在创造新的工作机会,但是媒体却很少报道与他们处境相关的报道。
同样,食品加工厂的疫情感染报告只有等到产能损失到足以影响到消费者时才会被覆盖到。此前一份数据显示,更多的食品短缺正隐现在美国60个城市,因为在美国的工厂,非肉类加工设施,如水果、蔬菜包装和面包房也爆发了疫情。
其次,在中等收入至较富裕的国家,情况看起来还令人相对放心。尽管封锁冻结了经济活动,包括企业关闭。但是一些购物中心依旧开始回暖,尽管有一部分店铺倒闭,但是相当一部分已经开始处于开业的状态,随着未来进一步放开,预计会有更多的店铺将投入使用。同时在部分地区,房地产销售也开始活跃起来,并作为投资者投资组合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三,由于乐观偏见或者经历过1987年的金融危机、互联网泡沫的破灭等一系列事件,很多人都倾向于认为,即使2020年春季市场经历了剧痛,但是经济终将反弹,几乎所有的损失将在年底前被挽回或说在最坏的情况下2021年中期将实现经济的完全复苏,这似乎正逐渐成为市场的共识。
8个暗示疫情冲击不会很快扭转的方面
但是这些导致市场只看到了经济所出现的复苏的层面,实际上疫情对经济的严重破坏不会很快得到扭转,主要体现在以下8个方面。
1、商务旅行短期内不会恢复。当人们习惯某一种出行方式后,国内航班体验比过去糟糕得多的传言将会传出(通过降低服务质量来降低价格,提高上座率),这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消费者需求,这对航空公司、机场供应商、酒店、餐厅和会议中心来说是一个根本性的打击。
4月份的酒店入住率是24.5%,这个数字似乎已经出现改善的迹象。但实际上,酒店经营者并不指望整个夏季会有什么改善,因为酒店正面临着恶性循环的风险——他们大幅降低服务水平,以减少低入住率带来的损失。但即使是在降价的情况下,这种退化的体验也足以让旅行者在上路前三思而行。
2、白领工人将不会像以前那样回到办公室工作。电梯和公共交通,尤其是通勤火车,被认为会导致感染风险上升,因此很多人会选择汽车出行。但是许多城市不能很好地应付人们开车进来。此外许多大公司,已经想出如何使在家工作易于管理,并逐渐适应且喜欢上这种办公方式,所以他们计划当租约到期削减他们的办公室空间。
这将使写字楼附近的大量业务减少。各方对这一趋势的估计各不相同,但在纽约市,零售和办公用房的租金都在大幅下降。基于恐慌水平,40%似乎是一个合理的估计。
3、在住宅方面,《CARES法案》和实施的措施给当地人提供了一定的宽容。房东和贷款机构预计会给租客和房主一个还款期,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CARES法案》第4022条和第4023条规定,联邦担保抵押贷款的借款人有权根据房屋内的单元数量要求还款90至180天,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或额外利息。在此期间禁止止赎。
政府敦促帐面上保留贷款的银行宽大处理,并对其进行重组。《CARES法案》第4013条告诉受监管的贷款机构,他们不必为可能出现的不良贷款或问题债务重组进行冲销或非应计分类。
《CARES法案》只对抵押贷款要求宽限。但它也允许银行在监管机构的纵容下,对其它贷款进行宽限和调整。因此,在贷款方面会有相当多的行动。
宽限是什么?它是贷方不收取贷款本金或利息的暂时意愿。根据定义,这是自由裁量的,而不是对贷款文件条款的行使。实际上,这是故意不行使债权人违约救济。
因此,我们将看到驱逐和丧失抵押品赎回权。虽然不知道这个水平会是多少,银行可能会决定在一些地区不取消抵押品赎回权(让居民以更便宜的价格购买房子),但市政当局失去了财产税收入。
4、今年秋季大学将会有很多麻烦。首先,他们失去了几乎所有全额支付学费的国际学生,原因包括对疫情的担忧和旅行限制,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除此之外,一些学校正计划重新开学,但部分学校却宣布不会允许所有学生返回校园,这可能代表了一种新常态。分析人士认为,校方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保护教职员工的愿望,因为人员过于密集往往会导致扩散加剧。
5、PPP贷款将保证工人们在6月中旬至7月中旬仍继续作为企业的一员,这取决于贷款发放的时间。但是从博物馆到小型制造商,许多雇主都表示,一旦PPP贷款到期,届时他们将不得不大幅裁员。持续的失业申请已经表明,新雇佣的人数与失业人数基本持平。
6、遭受疫情损害的所有类型的企业——包括餐馆、办公区的商店、大学城的商人、小型制造商,他们很多都是小型企业。除非他们能够通过向房地产借款来为运营提供资金,否则小型企业主必须亲自提供贷款担保。即使SBA贷款也需要个人担保。所以这些小企业主既没有钱重新开业,同时他们对于当前的困境也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
7、各州和地方政府也在流血,而且情况还会恶化。在某些社区(也许很多社区),预算削减的幅度将非常大,以至于会降低服务水平。不频繁的垃圾收集和街道维修也不利于生意开展。
8、欧盟将不会采取足够的刺激措施来抵消疫情的损害,而英国脱欧也将到来,这对欧盟和英国都已构成威胁。标普的收益中约有25%来自欧洲。意大利银行业遭受打击的可能性一直在上升,这可能也会引发金融市场的震动。
总结:这8个方面将深刻改变消费模式,并对经济前景产生影响
回顾美国的家庭消费支出的变化。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家庭支出受到工资上涨和房屋净值增长的推动。但至少从2000年以来,工资就基本上停滞不前,而自2010年以来支出的增长是由个人和公司债务增加所推动的。现在房屋价格充其量停滞不前,并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下跌。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美国消费者将储蓄更多,消费更少。即使政府暂时弥补了失去的收入,人们也知道刺激是短期的。他们不知道下一次工作机会(或裁员)何时到来。
同时对于必需和非必需的观念可能也会在观念中树立起来。比如人需要吃饭,但他们大多不需要外出吃饭,同时他们也一定不需要旅行。因此餐馆老板和航空公司有两个问题:
① 由于疫情的影响,他们的能力有限,因此他们无法负担费用;
② 即使冠状病毒消失,需求也会下降。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许多企业即使合法也不会重新开放。尽管其他一些企业正在重新开放,但市场担心的是他们能不能坚持很长时间。同时美国庞大的服务业中数以百万计的工人意识到他们的工作根本不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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