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夏季,纽约联储主席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曾说过,当利率接近于零,且经济威胁上升时,央行不应储备弹药,而是应快速地采取大胆的行动。但随后,纽约联储很快澄清了这句话的意图并非暗示未来政策的方向,只是对理论的探讨。
而现在,随着疫情的继续蔓延,市场正在把他的“理论”变成对货币政策的实际考虑:美联储应该把利率降至零吗?如果是的话,它应该多快采取行动?
我们先回忆下2019年7月的那次演讲中,当时威廉姆斯是这样说的:
“当你手头只有这么多刺激措施时,你更应该在出现经济困境的第一个迹象时,便迅速采取行动降低利率。”
威廉姆斯表示,他的研究工作表明,美联储可以通过迅速行动来放大其有限利率弹药的影响。一旦降息,美联储还可以通过长时间保持低利率来增强其货币政策火力。
对于当时的美联储而言,威廉姆斯的说法显然有些激进,众所周知,美联储向来主张采取更谨慎的方式。然而,在上周紧急降息0.5个百分点后,市场惊喜地发现美联储似乎也学会了“主动出击”。
交易员们也开始预计这种积极应对的立场将继续持续下去,毕竟如果美联储愿意在没有信息时就选择降息,那么随着美联储官员看到更多数据,可能还会进一步降息。正如德意志银行证券公司的经济学家Justin Weidner所言,如今确实还没有足够关于冠状病毒对经济影响的数据。当你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的时候,很难说你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弹药。
如今,美联储的隔夜银行间拆借利率目标区间仅为1%至1.25%。联邦基金期货市场的交易员还押注,美联储将在3月17日至18日的议息会议上再降息至少0.5个百分点。
除了习惯性“咄咄逼人”的普通交易者,投行的精英们也在押注降息。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 & Co.)的费罗利(Michael Feroli)、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Group Inc.)的哈祖斯(Jan Hatzius)和美国前央行行长迈耶(Laurence Meyer)等多位美联储观察人士也都预计,美联储将继续降息,未来的利率将趋向于零。
哈祖斯认为,美联储将分两步走到零利率,美联储在本月和下月分别降息0.5个百分点。这位高盛首席经济学家还预计,在全球经济萎缩之际,其他政策制定者也将随之采取行动,例如欧洲央行和英国央行(英国央行已在周三选择紧急降息50个基点)。
但是对于市场上也不乏对零利率政策的尖锐批评,例如Amherst Pierpont首席分析师Stephen Stanley就表示,Williams等人提出的“主动出击”的货币政策剧本更适合用于应对传统的衰退。对于那种情况,政策制定者只需要考虑如何最大化货币政策的刺激效果。但应对来自病毒的冲击的逻辑是不同的。
Stanley表示,这不是利率问题,人们会选择呆在家里,是因为他们害怕生病。因此,不管利率有多低,消费信心也不会受到提振,经济活动一样会陷入萎靡。
虽然Stanley也预计美联储下周将降息0.5个百分点,但他也指出,美联储过于激进的举措将带来负面影响,它可能会加剧投资者的一种感觉,即美联储的弹药即将耗尽。
有一句话用来解释Stanley的观点似乎特别合适,那就是:
“最可怕的是,当他们越接近于零,这种感觉就会变得越强烈。这种恐慌因为担心没有未来,担心经济突然被衰退击倒,而这种恐慌也是令人畏惧的通缩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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