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分析家们对“热”战和“冷”有严格的区分,他们认为前者涉及国家间的军事冲突,而后一战争形态中,各方主要利用有针对性的经济和政治手段来压制对手,占领上风。虽然我们认为“货币战”这个词在媒体有点炒作过度,但近期世界各最大央行纷纷出手宽松让我们很难无视冷/热货币战这个贴切比喻。随着战争升级,我们来看看,各大央行“武器”(政策)对“战场”(市场)到底发挥了何种效用。
今年第一发炮弹来自日央行,黑田东彦及其同僚一月底意外调降日本主要利率至-0.1%。尽管这早已不是主要央行第一次采取负利率政策(NIRP),但这却是日央行在日本数十年经济增长和通胀疲弱环境中首次将利率降入负值。不过,日央行NIRP武器在市场这个战地中却沦为哑炮:日元一开始应声下跌,但一周内,日元汇率突破声明前水平,兑大部分主要对手货币攻入多年高点。如日央行之前希望的是降息举措能削弱日元,刺激出口,那么现在的结果一定让他们大失所望。日央行现在对降息双重下注,表示如必要,理论上可降息至-0.5%。
欧央行上周也放出大招,引入包括第三次施展降息,扩容QE。对其他宽松措施做结构性微调在内一系列宽松政策。但跟日央行类似,央行措施对欧元的贬值效应仅昙花一现:欧元几个小时内边收复早前失地,此后兑美元上行考验5个月高点。
发达国家央行多年来一直否认正积极寻求贬值货币,但现在,央行拉低汇率的意图越发明确。日央行将在日元进一步升值(XXX/JPY下跌)时出手干预汇市,这点已是公开的秘密。事实上,很多人猜测央行在周四美元/日元大跌时进行了“汇率检查”(一种常见的干预前兆)。我们本周初还提到瑞央行明确指出可能直接干预汇市,在见证了日央行和欧央行近期失败的政策尝试后,瑞央行或倾向更为直接的货币手段。
此背景下,美联储本周初立场大幅偏软。尽管(或者更委婉的说法,“因为”)美联储并未对政策进行实质性调整,随着FOMC委员今年的利率预测中值自之前降息四次降为仅两次,美元暴跌。我们不愿过早断言这就是DDV-日(美元贬值胜利日),但美元指数保持在五个月来最低水平一线,距离一年区间底部94.00仅咫尺之遥。
货币战为何升级?
两个字:贸易
自2009年金融危机顶峰以来,全球贸易的规模不断扩大,烹制出一块越来越巨型的贸易蛋糕,各国国际贸易也于此过程中稳固增长。但如下图所示,全球贸易七年来首次显露贸易平缓迹象,这也意味着各国得更为努力才能保证之前的全球贸易份额。全球贸易增长停滞的时间越长,各央行就会更激进地贬值其货币(请注意,我们指的不仅仅是因每天汇率走势波动的货币价值,还有实际的货币交易量)。
最后需注意一点,对上述数据的分析主要涉及宏观经济学术方面,但从更细微的的层面来看,数据也表明政府税收正在减少,跨国公司利润缩水(有一些被迫宣布破产),长期员工下岗。这种背景下,政治领域出现保护主义,反自由贸易论调和行动也并非意外;这种趋势在转好前可能会进一步恶化,不过,历史告诉我们,限制贸易总体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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