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高
1月15日，全球资本市场迎来了2015年的第一只“黑天鹅”。当日，瑞士国民银行(央行)宣布终止自2011年开始的打压瑞士法郎的做法，放任
瑞郎(0.9594，-0.0003，-0.03%)兑
欧元(1.097，0，0.00%)升值。
由于仅仅在三周之前，瑞士央行还曾重申坚守汇率的决心，1月15日瑞士央行的举措让市场大吃一惊。声明发布之后，
瑞郎(0.9594，-0.0003，-0.03%)对
欧元(1.097，0，0.00%)直线升值，一天内升幅就已超过15%。而考虑到大幅升值的
瑞郎(0.9594，-0.0003，-0.03%)打击瑞士出口的前景，瑞士国内股市在声明之后也大跌超过8%。
尽管行为超市场预期，但瑞士央行此时放任
瑞郎(0.9594，-0.0003，-0.03%)升值也有其道理。过去三年，瑞士央行为了压低
瑞郎(0.9594，-0.0003，-0.03%)汇率，不得已放出了大量外汇占款，导致其资产负债表快速扩张。目前，瑞士央行的资产规模已经比2011年年底高出了一半多。
而近期，随着美元的走强，瑞郎已经跟随
欧元(1.097，0，0.00%)对美元贬值不少，从而加大了瑞郎对
欧元(1.097，0，0.00%)的升值压力。而随着欧央行量化宽松(QE)的逐步启动，瑞郎对
欧元(1.097，0，0.00%)的升值压力还会进一步加大。在这样的背景下，瑞士央行先发制人地宣布与欧元汇率脱钩，也在情理之中。
作为一个离中国遥远的小国，瑞士央行的此番举措对中国直接影响很小。毕竟，对瑞士出口在我国总出口中所占比例才0.1%。但作为一个全球金融市场的重大超预期事件，瑞士央行的行动将从三方面给
人民币(6.2119，0.0067，0.11%)兑美元汇率带来更大贬值压力。
首先，瑞士央行此举会进一步推高美元汇率。简单来看，瑞郎升值自然意味着美元对瑞郎的贬值，因而似乎应该打压美元汇率。但值得注意的是，瑞士央行在放任瑞郎升值的同时，还宣布进一步加强其现行的负利率政策，将其为3月期银行拆借利率(Libor)设定的区间范围从之前的-0.75%～0.25%，下调0.5个百分点至-1.25%～-0.25%。这是瑞士央行明显放松货币政策的举动。曾几何时，瑞士央行之所以放弃打压瑞郎汇率，是因为预期欧央行马上会进行QE。应该说，在瑞士央行的举动之后，欧央行进行QE的概率变得更大了。这些在欧洲进行的宽松货币政策将给美元带来更强升值动力。而由于
人民币(6.2119，0.0067，0.11%)基本挂钩美元，美元走强自然会带动
人民币(6.2119，0.0067，0.11%)对其他货币的汇率进一步走高。这反过来会给
人民币(6.2119，0.0067，0.11%)兑美元汇率造成更强贬值压力。
其次，瑞士央行的这次意外之举加大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势必打压全球资金的风险偏好。在这种情况下，资金将会从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国家流出，从而加大中国的资本流出规模，带给
人民币(6.2119，0.0067，0.11%)更大贬值压力。
最后，瑞士央行的此次行动具有示范效应，会让国际游资更多地下注赌人民币贬值。从2014年12月开始，人民币在即期市场和远期市场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贬值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人民银行通过上调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做出了维护人民币汇率稳定的重要表态。不过，当瑞士央行都能对三周前坚守汇率的表态出尔反尔的时候，更多国际投资者会赌人民银行最终也会放任人民币的贬值。这种心态之下，人民币汇率的空头力量会上升。
综上所述，在瑞士央行弃守瑞郎汇率下限之后，人民币会面临更大贬值压力。而随贬值压力而来的资本流出将会对国内金融市场产生紧缩效应。
(作者为光大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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